劍道傳位,此名詞已是昔日黃花,今天已經以段位取代之,只有一些代代相傳的流派和傳統劍道場除段位外仍舊授予傳位給弟子和門人,據聞這樣的劍館全日本只剩下二百餘間,社會現代化的改變正在無聲無息地令殘喘的劍道場自行了斷,雖然日本政府有資助,但正如重病的人在進食維他命,作用有限,只是聊以安慰的心理治療,給維護傳統文化組織做秀而已。
今天劍道多了社會人的參加,自行組織成不同大小的團體,也以段位來界定劍道者的水平,如何通過審核在全日本劍道聯盟中有嚴謹清楚列明。段這個東西是日本武道家創立的,是完全符合日本人一切劃一的性格,以此取締各流派的不同傳位授予,一心統一免除混亂,原本是很好的措施,這樣便使人容易辨別劍道人資歷。但於二次大戰後,劍道回復至廣被全世界各地人士喜愛的武術運動,一直都是嚴格執行段位制度,但隨著各地劍道水平提升,令到很多日本以外的地區都開始有合符授予段位資格者。原本制度完整下是沒有問題的,而且段這東西是前人智慧的結晶,絕對是好事,但制度在活生生的”人心”下運作,很容易好事變壞事。
《須知段數是使人易知其修行狀況, 純為鼓勵青少年劍士之物而已。》這是日本劍道場守則的其中一條譯文,原意告誡修習劍道者不要一心求段此外物虛榮,要了解其原本設立含義。但漸漸劍道人對段位的追求慢慢變成為修行的障,心已被段位所奪。先在制度中更改令其成為一種高段者等如權力擁有者,一步一步在年期,年齡和印證信方面增加欄柵,令處身金字塔頂層者安穩控制,後來者難達之,更開始有交情段位的不良現象。其實一切一切都不是劍道和段位制度的錯,錯在難以控制的人類劣根性,令劍道人遠離了人之常情在誇張的作態,更把道理說成振振有詞。真正人之常情是平穩和安定,也知道什麼是政治,也知道什麼是歷史。
劍道修習想要到達徹悟,就一定是能表達人之常情的人,不會在誇張的作態。不浮誇才是劍道的本根,高手可以偉大到平凡,劍技豐富到簡單,思維深遂到平易近人,這樣才是劍道的真正魅力所在。
今日劍道以段來界定修為高低的制度已經面臨一個沖擊,因為現在的段位是無根可尋的,它只是劍道界的公認產品,就算有心和技不符段位者,也不會令某人某單位蒙羞,這樣的劍道人已經日漸充斥在劍道圈子中,令到心智未成熟的後來者誤解,把遠離了人之常情的誇張作態當定是正常的劍道。所以今日劍道段位正如外表漂亮但核心生蟲的大蘋果,蟲鑽出來時就是劍道第二次回復黑暗的時代或完全成為官僚體育機構的一個運動項目。
反觀昔日代代相傳的流派和傳統劍道場是很注重身份和體面的,尊嚴是一切標準,故代代傳人皆是有實力,心和技到達要求的子女或弟子,對門人訓練和授予各階段傳位都十分嚴謹,由學習多年的入門者取得《切紙》,慢慢修煉再熟諳某一部份劍技獲授流派中的《目錄》,再起碼天天苦練十年才會被授予教練《免許》,可回老家開分支劍道場之確認,至於更獲流派真傳者便是《皆傳免許》了,老師點名真傳者便是《奧傳》身份,因為門生取得的資格目錄,就等於代表該劍道場,是榮辱由關的重大事宜,可不是如今天劍道段位之無根可尋。
現在看來,似乎今非昔比。傳統的比今日的界定更少有心技不符情況,就算有也必死於刀下,昔日挑戰者來真的呢。
劍道段位往何處去? 這個只有一個方向,就是恢復其資格的根源,成為有根可尋,再度榮辱由關,會比較好些吧。這個可不再是維生素,是把病人送回家鄉靜心休養待以回復健康的積極行為。
復刻(使用一下日本名詞也令文章更生動)版的劍道傳位,不一定是靈丹,但會給愛劍道者多了一個空間來上路,將會多了劍道人投身傳統劍道場去修煉取授傳位,段以外增上更確實的實力證明,而且也是間接令各流派和傳統劍道場再度回復昔日生命力和光輝的一貼好處方。
(按: 希望本文能被有心人譯成日文在網路上發表展開討論。)
2004年 8月 6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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