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10月3日 星期三

閱【說劍叢稿】卷六(27)後感 .....馮玉祥勤練劈劍

閱馬明達教授著作【說劍叢稿】卷六第二十七篇馮玉祥與中國武術中三百三十頁有如下一段:

《最難能可貴的是,作為三軍統帥的馮玉祥經常親自向部下傳授劈刀技術,與士兵一起操練刀術。1928年他在日記中記載: “十點半,看手槍營劈刀,看畢,乃赤身跣足,執刀劈之,與士兵比武。” 所謂“比武”,是雙方以木製或竹製的教練刀進行實戰練習,這是西北軍引進日本劍道的訓練方法,曾在軍中廣泛推行,對提高實戰技能起了很大作使用。

馮玉祥還把演練刀劍作為自己一項重要的健身修性的運動,這在日記中屢見不鮮,試舉1930年前半年之例如下。 “1930年1月11日:十一點,習劈劍術。19日: 劈劍。2月4日: 十點,劈劍,練之既久,漸臻化境,習之於人大矣哉! 2月9日: 晨劈劍,舞得汗流氣喘時,閉目靜息,覺舒適再無過是者。4月20日: 六點起床,看書、辦公、劈劍。4月26日: 下午,練習劈劍………….”

這時,正是“中原大戰”前夕最緊張的時刻,軍事政治形勢瞬息萬變,馮的情緒焦慮不安。當此之際,他頻繁的劈劍活動,顯然有借此排解胸中郁悶煩躁的作用,也可以說是一種自我調解運動。他自覺劍法“練之既久,漸臻化境”,“ 閉目靜息,覺舒適再無過是者”,足以証明他對劍法的體味已經很深,不只在技藝上,主要在意境上已達到相當高的造詣。這正是中國古典劍法所追求的一種意趣,絕非近世以來徒以長穗繚繞、弄舞以取悅於觀眾者所能夢見的。

前已提及,馮玉祥親自倡導下的西北軍劈刀術,還吸收了日本劍道的某些內容。 日本的劈刀術,實際上就是我國古代雙手執柄之劍刀法,其取名“劍道”。》

…………三百三十二頁則有這段:

《《馮玉祥日記》裏多次出現他所堅持練習的“劈劍”乃是一種揉合中國刀劍精髓,又吸收了日本古典劍道內容的刀劍套子。在形式上既可以是刀,也可以是劍,練法上既可以柔練,也可以剛練。這是1925年在張之江將軍主持下,由馬風圖,馬英圖所編定之《白刃戰術教程》中的一個附屬內容,名字叫“昆吾二十八劍”。》………………

掩卷後,吾深呼吸一下便立心寫下此文,否則心情久難平復。上述的文章有一些地方是要吾等現學習日本劍道之輩要深入研究和去了解此段歷史的人和事。

第一點是馮玉祥可能練習之劈劍就有如今天我們劍道中的揮劍素震練習,而且如上文未馬明達教授寫謂“收了日本古典劍道內容的刀劍套子”,則就是日本古流劍術的套路劈刺練習,剛柔有如同居合道,也就是馮玉祥在集中練神劈劍,這段心態描述,曾習古流劍術,居合道和精於劍道型者必然能看出端由。

第二點是,日後再有一些過度大中華民族意識者在指指點點說什麼我們中國武術不去學,卻學日本鬼子的武術。難道他們比馮玉祥將軍更有本事嗎? 統領中國西北軍的將軍也把日本劍道訓練在軍中廣泛推行,自己也研習日本古流劍術,當然他根本也是中國劍術高手。日本劍道源於戰國秦漢中華雙手刀劍,日本人把這個我們中國人太史公謂之“劍道”的活寶傳了下來,中國反而因歷史演變而失傳,難道我們有識之士研學日本劍道就是不了解中國文化武術嗎?我看應該反過來說,我們比較現學中國武術或刀劍的人士更了解真正的刀劍實用技術和其歷史文化。

第三點則是希望中華武術有識之士認真去了解現在的中華刀劍術,真有必要逢表演播大大的興奮音樂,如街頭賣武似的嗎?一定要飛舞空中的嗎?真正的刀劍武術可不是這樣的吧? 中國抗日時期著名大刀隊的劈刀術也沒有如此漂亮飛舞地表演呢。現在的所有武術單位,無論國家、地方、大學、武校,全都在弄武取悅觀眾,真正的武術是要如此不莊嚴的表演嗎?中華千年武術就出一批如此的武術家,難怪遠有1900年代唐豪先生文痛諸之,近有馬教授執筆要“正本清源”。

第四點,最後一點了,那便是上文描述之“昆吾二十八劍”此圖譜尚可找尋存於坊間,我輩劍道人認覓之重光研究﹐以正中華武術人之心。

收筆前,吾以著名之“越女論劍”一文來結束此文吧:

《其道甚微而易 ,其意甚幽而深。道有門戶 ,亦有陰陽 ,開門閉戶 , 陰衰陽興。凡手戰之道 ,內實精神 ,外示安儀 ,見之似好婦 , 奪之似懼虎 ,布形侯氣 ,與神俱往。杳之若日 ,偏如騰兔追形逐影 ,光若彷彿 ,呼吸往來 ,不及法禁。縱橫逆順 ,直復不聞。斯道者 ,一人當百 ,百人當萬。王欲試之 ,其驗即見。》

中國春秋戰國時代一位越國女子向越王勾踐傳授劍術,被越王問以「劍道」之答話,記載在<吳越春秋>《吳越春秋》。

 

2004初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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